2010年10月27日 星期三

迷圍棋

我從五歲就會下象棋了,是大盤的象棋,那時隔壁大我七八歲的哥哥很喜歡找我下棋,因為旗鼓相當,但是我始終覺得這種棋殺伐氣太重不好玩,有一次在國小老師家補習,老師的兒子是有琴棋書畫素養的高手,跟他下圍棋時被他殺得片甲不留,從此更增添了圍棋對我的魅力。

直到看到了棋靈王,我就更想學圍棋,但是幾次看書都鎩羽而歸,因為書上的下法都是勝負心很重,需要高度用腦計算的下法,平常我也已經用腦太多實在不想再算,即使如此我還是一直覺得圍棋能夠像是一種頭腦的氣功,在動靜虛實之間體會黑白陰陽的自然調和之道,經由不斷地上網查資料,我查到了有類似棋風的棋士─圍棋頑童王銘琬。

在維基百科是如此描述王銘琬:「王銘琬與其他棋手明顯不同的地方是,赴日後沒有明確的師承,透過自學成家。本身棋風十分特殊,對於佈局、中盤的構思獨到,怪手連發,變幻莫測。在日本有「銘琬世界」之封號,中國大陸棋手稱為「怪腕」。我特別注意到他三十九歲拿到本因坊的頭銜,照理說,一般爭勝負的圍棋需要高度腦力,所以是越年輕的棋士棋力會越高,在注重實戰的韓國與中國也的確是這種「棋怕少壯」的現象,而王銘琬到中年還拿得到冠軍,除了日本棋風重視棋形、理論的因素之外,就是王銘琬的棋風是一種自然流動的活棋,從整體觀下手,所以才會被認為是在佈局中盤的構思獨到,我雖然還沒看完他的大作「新棋紀樂園」,但可以感受他沒有師承的棋風「空壓戰法」奧妙,有點像是金庸筆下的「獨孤九劍」。

我現在看棋書是用氣感來選書,雖然吳清源大師描述的圍棋境界很像是我在追求的,但奇怪我看他的書並沒有體會到自然的氣息,除了王銘琬外,中國大陸的王元好像也不錯,大概是有系統講解清楚吧,也總是要有些概念,此外還有一位石田芳夫感覺也可以,至於為什麼可以要等我再深入一點才有能力說明。

談完了我所嚮往的棋風,來談一談各國的棋風吧,現在的圍棋公認是韓國的實力最強,中國次之,原本棋史悠久的日本反而有被邊緣化的危機,據說是過於重視棋形、理論的結果;幾天前看到張栩(註)在亞運比賽前受訪,提到他與韓國高手李世石對奕的經驗,他跟李世石對奕是勝少敗多,他說韓國選手對勝負以及對手的錯誤敏感,這種感覺可能跟電腦一樣吧,不過今天我在書店看到周俊勳的書說到台灣棋士團隊共同創作的大雪崩定石竟然打敗了李世石,只是一提到韓國我就又有氣,因為棋靈王的結局就是被韓國人告作者才沒辦法問世的。

正如王銘琬說的,圍棋可以是我們一生的好夥伴,我更認為,這個夥伴可以常常帶我們進入忘我的境地。

註:張栩是知名旅日棋士林海峰的弟子,從小就被送到日本學棋,被禁絕跟家人接觸在訓練,我是覺得苦行僧的方式戕害棋士的身心,對於選手的圍棋壽命反而不利,張栩結婚生子後反而成就更輝煌,證明苦修的方式不一定比較好,也許是如此所以我才對吳清源(林海峰之師)大師的大作感到氣悶吧。

2010年10月26日 星期二

朋友2

自然是一種天機,說破了從此就不自然,人們總以為憑著自己的信念或情感就可挽回,卻不曉得如此刻意人為的心靈只是更違背自然、遠離自然的生機而已……

我不是什麼富情感或有信念的人,我只是一個在學習體會自然的人,但是人們以為我很有人味那是體會到了自然生發氣息的一面,人們領教到我的無情那也是自然的表現,自然在秋殺與冬藏中同樣蘊含著生機,如果在成熟後不殺,以後將會是全面性的毀滅。

我的朋友,彆扭之意就是扭曲了自然,這不是小小的關卡,而是快要沒有生機了,你體會不到我卻快要窒息了,我有一直發出信號耶。

我是認為我們的道已經不同了,所以你聽不到了。

2010年10月24日 星期日

朋友

近來生活發生了一些事情,跟朋友有關,讓我不得不思索這兩個字的意義。

朋友就是可以自然說話的人,自然說話表面看來很容易,其實沒那麼簡單,因為即使是家人,他們也會自以為瞭解我們又或者會干涉我們的選擇,使得我們並沒有辦法自然說話,除此之外,要自然說話還需彼此的學識和情感層次相當,有類似的學習經驗,彼此必然存在著一定的默契,

所以真正的朋友是很難找的,能夠自然的說話就是很大的治療,這已經跟治療師的角色一樣了,但是沒有碰過求醫無門這種事的人很難瞭解他的稀有性是多少,甚且世間無常,人也是會改變的,也許他的學習經驗已經超出另一方的層次了,使得他看不到對方的需要,如果對方再強求也就失去自然這個關鍵的性質,這時候朋友的緣分就算是淡了,再強求說話交流也不會有幫助的;如果此時又認識新朋友,也許意味著上天的安排,要讓我們去學習另一個新的課程吧。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珍惜並活出當下的緣分,就不會有夢影別離後的空虛。

2010年10月18日 星期一

唐伯虎詩兩首

唐寅(唐伯虎)是明代大藝術家,所寫的詩感覺並不風雅,但是有灑脫放浪形骸之狀。

《感懷》

不煉金丹不坐禪,飢來吃飯倦來眠。生涯畫筆兼詩筆,蹤跡花邊與柳邊。
鏡裡形骸春共老,燈前夫婦月同圓,萬物快樂千場醉,世上閒人地上仙。

晚年落魄苦中作樂是也。

《絕筆》

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只當漂流在異鄉。

2010年10月13日 星期三

茶壺的啟示


之前在師姐家看到一個茶壺氣不錯又便宜,上網看到一樣的商品之後隨即買回家,但是東西一拿到手中卻感覺悶悶的,問師姐說是怎麼一回事?

她說:「也許是之前主人的執念,用氣學手法剖一剖再對它念你是茶壺,洗一洗後應該就不會了」照做以後果然悶的程度減少了,但氣還是沒有開。

此時我靈機一動對它說:「接受你本來的樣子,回復自己茶壺的本貌吧。」果然就不悶了,經師姐確定亦然。

這個事情讓我聯想到江本勝的水實驗,人的意念影響之大也許超乎我們頭腦的理解,而且不管是什麼樣的意念,都是一種限制性的障礙,能夠接受自己本然的狀態,才是最大的愛吧。

2010年10月11日 星期一

美國牛奶

二姑的兩位孫女都在三歲以下,第一次到台灣,媽媽用台灣的牛奶餵他們,東西一到嘴裡便呸一聲吐掉,換了幾個牌子都一樣,然後他們跟我說,美國的牛奶比較香濃,剛好他們有帶美國的奶粉過來,要我試試看。

我一試就瞭解是怎麼一回事,這是我們小時候牛奶的味道,雖然香濃卻是自然的味道,台灣的也香濃但一比較之下就知道太多人工添加物,也許還有三聚氰胺也說不定,其實我一喝到台灣牛奶就常胃腸不適,美國的喝起來就不會。

現代有些食品店都在標榜古早味,也就意味現代味的多不實在,其實也可以反映兩種狀況,一是台灣政府不管百姓的死活,放任不實在且危害人體健康的食品充斥;二是百姓自己舌頭味覺也鈍掉了,才會連小朋友都無法入口的東西都照喝不誤,唉,其實外面能吃的東西到底有多少呢?

2010年10月6日 星期三

傳習錄佳言選

傳習錄是明代大思想家王陽明的著作,像這種儒家的思想以前我連聽都不會想聽,但是因為有無相醫師屢屢提到他,所以就加減來看一下;結果發現這位讀書人也是一位魯直的求道人,到處以身試法,試了將近三十年才繞一圈回到自己傳統的儒家文化,最終似乎開花結果,但到底有沒有真正結果恐怕只有他一人能知道,因為每個人的路不盡相同,不過其語錄還是有一些值得我們去深思的佳句。

孟源有好名自是的毛病,屢次被陽明先生警責。當天有個學生來見先生,請教日用功夫如何著手。孟源當面說:「這方面我有很多經驗。」話沒說完,先生勸他不可舊病復發,孟源覺得不愉快,先生乃說:

此是汝一生大病根。譬如方丈地內,種此一大樹,雨露之滋,土脈之力,只滋養得這個大根,四旁縱要種些嘉榖,上面被此樹葉遮覆,下面被此樹根盤結,如何生長得成?須用伐去此樹,纖根勿留,方可種植嘉種,不然,任汝耕耘培壅,只是滋養得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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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察是有事時存養,存養是無事時省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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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惠問死生之道。先生曰,「知晝夜,即知死生」。問晝夜之道。曰,「知晝則知夜」。曰,「晝亦有所不知乎」?先生曰,「汝能知晝,懵懵而興,蠢蠢而食。行不著,習不察。終日昏昏,只是夢晝。惟『息有養,瞬有存』。此心惺惺明明,天理無一忌間斷,才是能知晝。這便是天德。便是通乎晝夜之道而知。更有甚麼死生」?

2010年10月3日 星期日

無相的關係學

在無相氣學中有一項找能量中心的技巧,用氣感偵測在上面氣卡的地方與下面氣卡之處的中心,此處是兩邊最不耗能的地方,故能量最強,又因雙邊感到最不需要作功,所以也具備中空的性質。

我因此衍伸,人跟人的關係也有這個點,這個點就位在我們給予對方的幫助與維持對方主體性的平衡點,或者是接受對方的幫助與維持自己主體性的平衡點,如果能保持這個平衡,那麼雙方會感到最輕鬆自在,彷彿關係不存在,同時雙方的生命經驗也會因主體性的發展而豐富多面。

但多數的狀況是,一方將自己的需要恐懼期望一股腦地加在對方身上,不是過於寵愛溺愛便是當作出氣筒或垃圾桶,藉以互相控制與吸引,由於被制約與控制,所以雙方的生命現象就會卡卡的,總是存在著一道無形的圍牆,限制著雙方的發展與可能性。

能量最大的這個平衡點是動態的,也是一種必須不斷去追求的境界,在不斷逼近的過程中,人們或許才能體會到什麼是真愛。

2010年10月2日 星期六

奇人姑丈

印象中的二姑丈是一個喜怒無常的老芋仔,以前常帶我和我哥表弟一起出去玩,象棋功力相當深厚,把一半的兵力都讓出來了還能贏我,最近跟他多聊一會才知也是奇人一枚。

他出生在大陸江西,很早父母就雙亡,於是就寄養在宋美齡所辦的學校裡,吃住受教育都在裡面,據他說當時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文武雙全、能歌善舞,能歌善舞我是沒看過,但是文武雙全的確沒騙人,他熱愛閱讀與運動,跟他聊這些他都能侃侃而談。

他的童年與青少年是一個混亂而瘋狂的年代,土匪流氓官兵之間的界線常常都是混淆模糊,縣長可以不經審判就將人就地正法,抓到小偷或強盜土匪先五花大綁遊街示眾,現在的中國也還能看到,然後再由鄉民百姓親自行刑,有一回有個鄉民請他吃肉湯,吃完以後鄉民跟他講,那是剛才土匪的肉,嚇得他好幾天都無法安寧。

他念的學校是國民黨辦的,可是後來出了幾位國共兩黨的大老,包括他們的校長最後都跑到延安去了,所有國民黨的腐敗瘋狂他都看在眼裡,他說國民黨包括蔣志清(也就是蔣介石)根本都是一些大老粗,如果以他的學識往官場發展應該現在也是一號人物,但他說他不習慣逢迎拍馬,我問他,既然他對國民黨這般反感,為何當初不投共?他說:這就叫英明,共產黨雖然比較有文化但他清楚無法依靠;我覺得他是真正藍色的選民,因為每次提到對岸,他還是用個「匪」字。

後來他還真的為了擔心共產黨侵略台灣而到美國當個非法移民,那時他身無一技之長,就憑著以前的學識做包子饅頭或修理水電打零工賺錢,現在我才能體會這樣的人真不簡單,能夠無中生有在異地生存,以前他是跑船的,也會遇到不少奇人異事,他到華盛頓亦然,之前美國有出過一位隨機用長槍狙擊民眾的狙擊手,剛好是在他家附近,他說他那時候加油都要戴鋼盔。

本來想寫多一點,但此文沒徵求他的同意就作罷,寫這些主要是想讓大家瞭解之前中國社會的樣貌,這是在歷史教科書上不會記載的東西,我們只會在書上看到共產黨大躍進、文革等瘋狂的運動,卻不曉得這些都有來龍去脈的牽連,當中更重要的是,對比我們台灣自由法治、安居樂業的生活,是如此的珍貴難得,即便稍微窮一點,也比富有而瘋狂的社會要好太多了。

但是已經認為這些是理所當然的台灣人真的瞭解嗎?